张侃：谨慎看待经济学与心理学的融合

首届“ 心理学 走进中国商学院” 论坛 于2010年10月24日在清华 经管学院舜德楼召开，由清华 经济管理学院、清华 心理系主办，机械工业出版社华章公司协办。本论坛由中国著名商学院、心理学院（系）和机械工业出版社华章分社共同作为论坛的发起单位，全国 工商管理 硕士（MBA）教育指导委员会、教育部高等学校心理学教学指导委员会是论坛的支持单位。首届论坛主席由清华 经济管理学院院长钱颖一教授、清华 心理系主任、美国伯克利加州大学心理系终身教授彭凯平和美国万国集团董事长、清华 孙立哲教授共同担任。

以下是 国际心理科学联合会副主席、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研究员张侃教授的主题演讲。

张侃：尊敬论坛三主席和主持人杨百寅老师，媒体的朋友们，还有公司的朋友们，老师们，同学们上午好。首先，我非常感谢大会邀请我到这来讲几句话，因为有这个机会向大家学习也非常难得。刚才听了钱院长的报告，感到很振奋，也为心理学指出了一条出路。清华 能够在今天召开这样一个论坛，为天下先，正如刚才钱院长所讲的，在中国是一个划时代的大事，值得敬佩。在此之前虽然经济学、工商管理和心理学有所合作，但是作为一个正式行为还是刚刚开始。

按道理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但是因为事前也不知道，所以今天安排了中国心理学会，心理学进展报告研讨，所长下命让我今天必须到这来，我只好来了。所长为什么下令，因为彭老师下令所长必须派张侃来，我就来了。他们是一伙，都是 北大 的同学，老师，校友。要来讲几句话，我觉得非常地为难。刚才我们主持人杨百寅老师已经讲了，这是一次联姻，那这是一个婚姻了，我就在想，它为什么会有这个婚姻？因为我们心理学的人，往往比较喜欢研究人的行为动机。既然有这个行为，一定有所动机。过去在美国10多年前大批心理学家走进经济管理学院，我向他们请教，你们为什么要走进经济管理学院，他们说的非常简单，第一那边的钱多，可以多拿到一点钱，工资可以提高，而且做研究的经费也可以增加。

第二说经济和管理学科的人都对他们很好，我们讲什么他们都很相信，于是就到那边干起来了。由于心理学的人都很保守，有一些想法在心理学界往往被大家抵触，结果到了管理学院都很受欢迎，加上钱很多，很开心。我就说你们都得好了，我理解。那么经济学的人为什么让你们过来呢？回答是，因为经济学他们用我们这个东西可以向上面要更多的钱，而且他们也觉得刚才我们钱院长所指出的，确确实实研究人的经济，没有人的行为这显然是不太容易做的。

我们今天也结婚了，为什么？我作为一个做心理学的人，也愿意做一点奉献和猜想。我觉得首先解决了我们心理学的某种困境。心理学研究人的本质这是一个超复杂的问题，研究的结果发现越研究越困难，越研究胆子越小，大家觉得跟生活结合很困难，心理学研究就变得脱离生活。所以，我们心理学的人比较散漫，说你们开会的人怎么到时间了都不到？我们经济学开会一分钟都不差！确确实实心理学的人比较散漫，胆子也比较小。现在与经济学合作，胆子大一点，对国家的建设，对人民的福祉有好处。

经济学又为什么要找心理学呢？我大胆冒言，恐怕也要解决经济发展中的困境。在我的看法当中，至少在美国经济学家当中有相当的人是纸上谈兵，臆造定律和规则，与实际相差的非常远，最后导致了金融危机。美国的金融危机固然主要是资本混乱运作的结果，恐怕美国的经济学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在我们国家当然没有金融危机的责任，这不是我们中国经济学干的，我们中国经济学变革 开放以来做了大量工作，确实对我们国家经济的转型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但是，我们国家的经济学工作者也有很大的特点，就是胆子比较大，前不久就有过非常著名的经济学家在电视上号召，小康就是每家有两套房子，这个定义大大超过了党中央的决策。我当时觉得，我还没有小康，我要努力。因为，经济学不研究人的因素，不以人为本，当然我讲的是在美国，导致了美国的金融危机波及了我们，今天我们还在受害。这两天20G集团在开会，美国人试图团结他们来攻击我们的经济，其实我们还很穷，而他们很富，却还想问我们要钱，这就是美国人的经济学，值得我们重视。

在我们国内是不是在一些经济决策方面，应该更多的引入心理因素？我觉得也是非常可行的。刚才钱院长已经深刻指出，经济的决策要考虑到人的因素。比如最近听说要出台一个新的政策，汽车按排量收税，引起哗然。我不知这个过程中，有没有对驾驶员进行调查，排量大的车是不是消耗的油比较多？排量小的车是不是因为质量差造成污染更多，同样排量大的车和排量小的车在跑同样时速的时候是不是排量是一样的？而好车甚至效率更高一些？等等诸多问题都没有人研究。于是，有人大胆给中央做的建议。这使我想起在10年前中科院院长对日本人的一个强硬批评，我们去日本访问，当时日本负责亚洲司的司长是一个大将的后代，这个大将参加了侵略中国的战争，战败自杀了，他后代在日本继续上升，后来还在当了驻华大使。会谈是，他说你们中国 北京 污染比较厉害。路院长当时就指出，这里面有很大的日本人的责任，是你们把“面的”大量地送到北京来，这种车的技术成分很低，耗油量和排污严重。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北京的空气污染日本人是有责任的。这是10多年前的事了。现在我们北京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研究呢？大量发展小型的、低档的车，对空气污染的情况如何？自然，也有人说这是一个财产的表达，但是，你买车的时候不是已经收了高的税了吗？总之，很难自圆其说，给大家的直接印象，就是找个说法来多收钱。我自己开的是排量1.5的汽车，但是，这个不是一个个人的问题，是一个政府经济决策的科学性和连续性的问题。

心理学与经济学的结合，已经获得了若干个诺贝尔奖，今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要让我看，也是如咱们钱院长所指出的，利用大量心理学研究在里面，研究了在经济不景气情况下，和经济景气的情况下依然有一批失业。实际上在美国有大批人，在研究心理学问题。

在我们国家，至少在清华 你们已经结婚了，就会产生一个新的分支，作为从事心理学的人，我在此刻感慨万千，同时也喜忧参半，因为在这个婚姻当中心理学是一个弱势，心理学会不会成为附庸和帮闲？就像一个小家碧玉要嫁给高官贵族，一入候门深似海啊！进去以后到底能起什么作用？我觉得也值得注意。美国金融危机及全世界，是在他们的经济学大量引进心理学之后，而不是在此之前。由此可见，至少在美国心理学和经济学的结合，并没有解决一些根本问题。是心理学做的不好？还是他们没有真正汲取心理学的贡献？不知道。

那么，我们如何解决这些问题，值得我们充分的注意。科学心理学建立131周年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过重大，负面不好的方面。在今天这个结合当中，如何避免可能给心理学从历史的角度带来负面的问题，是我最大的关注。我个人希望，我们这个婚姻要重视科学性，没有科学性只是一些想法，就会使我们的科学带来损害；要重视真实性，即便是科学，不符合真实情况也不会有好的结果；要注重民族性，我们民族性的工作做好了，自然就会有国际的贡献。

今天非常碰巧我们在舜德楼开这样的会，“禹功九州理，舜德天下悦”这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千年梦想。在上下5千年过程当中，我们有很多的起伏。我们到了今天，又到了一个新的关键时刻。上个星期十七届五中全会刚刚结束，为今后5年指出发展规划。我们非常高兴看到在这个过程中，对于经济指标和指数肯定的同时，充分地注意了人民的福祉，在国际上所用的词就是wellbeing。今天乘兴，为了表示我对清华 心理学与经济学的联姻，请允许我狗尾续貂，“禹功九州理，舜德天下悦。联姻在舜德，助推wellbeing”以示祝贺。再此预祝我们的会议取得完圆满成功，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