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有关《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的解读,无论从哪方面来入手,都是一种再创造,是拥有不同生活经验或阅历的人,对于电影本身所做的一种个性化的诠释。在解读过程中,人与人之间的看法尽管不同,但大都遵循并认同一个原则,那就是自然法则。简单来说,就是适者生存。正如少年派与老虎帕克在经历了227天的海上漂流后,最终生存下来一样。
当少年派和帕克到达生存之岛后,少年派倒在了沙滩上,而老虎帕克并没有如派所想会守候在自己身边,延续之前所谓的“温暖”,而是毅然决然地走向森林深处。即使少年派在注视帕克离去的瞬间,多么沮丧,多么伤感,他也无法否认一个事实:他终究是人,而帕克终究只是一只老虎,只是艰难生存的他,或与老虎无异,并把自己想像成一只老虎。
我们可以设想一下,少年派在成功脱离险境、步入社会之后,又是一个什么样子。这段海上漂流的经历,是否会影响到他以后的人生,又是如何影响的。这种设想,虽然显得有点荒诞,且不着调,但这种另类解读却颇有裨益。因为少年派和我们一样,终究逃不过生活,如果他也为了房子,为了车子,为了票子而奋斗,那么在“险象环生”的职场中,他就必须想方设法地生存下来。如何生存?这个问题,少年派可能在救生艇上,面对鬣狗、猩猩、斑马,还有孟加拉虎时,甚至在眼睁睁地看见厨子杀死妈妈时,已经在问自己这个问题了。但这适用于职场生存吗?这恐怕是困惑他的地方。
严格来说,把少年派置于这样一个场景之中,与其在海上面临的生存现实大相径庭,但职场与海洋是相通的,他也许不太懂职场黄金法则20条,也没看过“比薪水更重的职场法则”等诸如此类的“职场宝典”,但有一点,他体会得比混迹于职场数十年的“老油条”更真切,也更深刻,那就是“要生存”。要生存,就必须将自己野性的一面释放出来,因为怜悯在职场中是弱者的表现。当然,这种价值观,有点偏激,但一定程度上却也说明了“职场如战场”这一事实。我们绕不开这一点,因为即使社会化程度很高的人,身上也带有一些动物性的东西。当然,如果少年派以这种态度来求生于职场,也就只能勉强生存下来。但终究是生存下来了,这是下限,如果没有这种态度,那谈何生存,更谈何发展。因此,“要生存”这种欲望或目标以及由其衍生的实现手段,在职场中是必不可少的,它决定着那些类少年派们或涉世未深的职场新人,能否求得生存。
勉强生存下来,并不意味着以后的职场之路就一帆风顺。若要叱咤职场,不得不融入所谓的“人际圈子”。职场,可以说是高度社会化的社交场所。227天未与人打交道的少年派,在野性暂时占据了他的身心时,简直就是一个小野兽。在那种恶性的环境中,野兽状态的少年派,是能够生存下去的,但当其到达生存之岛时,人性的东西重又占据高点,于是,我们就不难理解那种沮丧和失落了,这又似乎成了他的软胁。也许《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的结局,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悬念,因为我们不知道这种常人无法想像的经历所造就的少年派,在重回人类社会时,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如果像前面所提到的那样,单强调“要生存”,显然是角色没有转换过来的缘故。没有转换过来角色的少年派,是为社会所不容的。因此,找到自己的社会角色,是少年派职场生存的第二步。确定角色,建立圈子,并自如地应对来自周围环境的各种信息和干扰,是少年派职场发展所必备的能力。这取决于他的社会化程度,也是其角色转换成功的标志。关于少年派的推理,似乎该告一段落了。如果少年派成功从本能的“要生存”进阶为有意识的“社交达人”,那他未来的职场之路肯定是越走越宽。至于宽到什么程度,我们没必要去推理,那样做只会令自己陷入俗套和被动。
在笔者看来,“角色如何转换”,正是李安导演赋予电影的某种意义,因为它要求我们思考一个谁也无法逃避的问题:人们如何去处理生活中各种角色之间的转换。职场亦如此。因为领导、下属、同事、合作伙伴等诸多角色之间的转换,可能也是你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