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迷人而艰难的时代向我们证实,透明已经成为一个日益重要的议题。信任和透明总是息息相关。没有透明度,人们无法相信领导说的话。在美国,我们时常感到政府对我们有所隐瞒,他们这么做是认为真相会助长敌人的力量。但很多人不相信这种解释。人们认为,缺乏透明度才是真正的敌人。
透明在很多地方都是十分迫在眉睫的议题,因为在上个10年,出现了无处不在的电子技术,这让透明变得无可避免。我们生活在一个交流变得空前容易,也最为冷酷无情的时代。我们的经历以数字方式存储,强大的搜索引擎让网民能在几秒内从一个不断膨胀的档案库中挖出资料。这种新技术让上百万曾经生活在封闭乡村的人获得解放,同时也给我们提供了数不尽的新机会,这么说毫不夸张。
透明是必需的
当代领导者都要面对的紧迫的难题:如何创造坦诚的文化。我们认为,畅通无阻的信息流通对组织的健康发展至关重要。
信息流动是如何塑造组织的?组织需要坦诚,就像心脏需要氧气。讽刺的是,公司领导越想抵制透明就越办不到。但不幸的是,其中的原因并不是善定胜恶,而是新科技具有改变现实的力量。无论领导人喜欢与否,在YouTube的时代,他们无处藏身。
“透明”这个词,像“勇气”和“爱国主义”一样,戴着真理般崇高的光环,人们在做选择时很容易把它忘记。但是,即使知道不坦率很可能带来伤害,许多组织还是选择走旧路,并未选择开放和透明。
据2007年《商业周刊》介绍,311热线是一个自下而上透明化的例子,它让彭博既了解纽约人的态度,也能判断他们的问题。纽约市市长彭博没有私人办公室,他和助手们一起在一个“透明市政厅”工作,这个地方的会议室都有窗户,公众可以实实在在地监督政务的处理过程。
关于透明,还有一个戏剧性的例子。中央情报局局长迈克尔·V.·海登将军在2007年决定:公开中情局所谓“传家珠宝”(FamilyJewels)的机密档案。这些资料是在1973年由威廉姆·E·科尔比局长列为机密的内部文件,涉及中情局最具争议的活动,包括企图暗杀古巴领导人菲德尔·卡斯特罗。看上去,海登选择了公平,因为他相信即使将最丑陋的真相公之于众,最终也会给中情局带来帮助。
但是在大众或者私人领域,几乎没有领导像海登那样自愿选择透明。
只有这些组织内部的人以及领导组织的人有这个想法时才能做到。新规定能重新注入很多信任,而信任是必需的,但他们能做的也仅限于此了。一旦合谋的文化取代了坦率的文化,组织内部的人会围绕这些或新或旧的严苛规定找到对策。只有领导者清楚地表明,开放是有价值的而且有回报,坦率和透明才能得到推广。只有领导坚持的时候,才能实现真正的开放。
坦诚文化已经来临
“对当权者说真话。”这是透明的前提,也是我们的责任,但常常难以做到。
在一个组织能够培养出一种坦诚的文化之前,必须研究当前管理该组织的文化规范。这样的文化规范根深蒂固,一般都难以改变。比如说在美国航空航天局(NASA)造成挑战者号爆炸的文化基本原则,在2003年仍然起作用,结果导致了哥伦比亚号飞船的惨剧。哥伦比亚号惨剧的原因调查小组在技术原因——机翼被一大块飞离的泡沫塑料破坏了之外,还谴责其组织文化:工程师害怕向管理人员提出安全隐忧,管理人员更关心是否赶上航行时刻表,而不是风险问题。
从2003年起,NASA变得更不透明了,因为政府对该部门指派的领导施压,阻止它的员工(包括一个研究全球变暖的NASA科学家)公开表达反对当前政策的意见。
对于领导来说,在组织中开始信息自由流动最好的方法就是以身作则。他们必须接受,甚至欢迎那些令人不安的信息。如果领导人时不时表露出他们想听的不只是那些没完没了皆大欢喜的谈话,同时表扬那些有勇气明确说出令人不悦的真相的人,那么规范将向透明转变。
透明是组织道德健康的证明之一。我们思索,政府、组织以及其他机构有一种DNA。健康的机构,包括民主制,比不健康的(比如奴隶制)更加开放。后者拼命地隐藏自己丑陋的秘密。对企业来说,开放不仅仅是让组织自我感觉良好的某种道德政策,它类似于产假。开放和它所带来的组织的本质转变成为一个具有竞争力的优势——它带来顾客的忠诚,招募到最好的人才并留住他们。这点对今天的消费者很重要,证据之一是他们对绿色产品极大的兴趣。对于那些在最具创意的公司工作的人来说,这点也很重要,如Google的座右铭是很著名的“永不为恶”,无数人想为Google工作,这就是证明。
当我们谈论创造坦诚文化时,也就暗指组织最终会控制这个过程。当然,领导们承诺透明的时候,透明度会大大增强。但即使领导拒绝,在数字时代的今天,透明也是不可避免的。透明是必选项。
YouTube改变了美国的政治演讲方式,Google让所有候选人都无法否认过去所做的事情以及讲过的话。只需几秒钟,任何有笔记本电脑的人都能查到候选人过去的职位,再花几秒,就能说出那些被扭曲的事实,或者遍布整个网络世界的那些关于他自私自利的记录。无论候选人喜欢与否,坦诚的文化已经来临。
数字时代的“新透明”现象
“新透明”现象——数字科技是如何让整个世界更加透明的?由于技术的发展,领导正在逐渐失去他们对权力的垄断,这有着积极的影响,尤其是权利的民主化,但这种现象也有一些负面问题存在。
数字科技如何引导新的透明?透明对个人意志的依赖逐渐减少,但矛盾的是,它还在逐渐增多。技术在改变,人类的本性不变。
激发出组织中所有的人才,不仅是高层或某些被选出的人,这点会提升生产力和价值,这种价值的产生不仅是因为更包容的气氛能让士气更受鼓舞,它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在互联网上,真相和可靠性对每个人的意义不同。在电子商城,除了伪善,公众可以原谅任何情况。有人不断地告诉我们坦诚就是一切。但因为在网上不得而知你是谁,透明和真相就可能是相对的。
在2007年的秋天,财经新闻中最轰动的报道就是微软可能会竞购广受欢迎的社交网站Facebook。《华尔街日报》的题目是“微软和谷歌两位巨神的战争”。微软最终赢了,获得了对Facebook注资2亿4000万美元的权利,即使网络的标准一贯夸张,这也是很罕见的。
2004年,23岁的马克·扎克伯格在哈佛大学的宿舍里创建了Facebook这个网站,现在估价已达150亿美元。网站开始只对被邀请的人开放,现在人人都可以使用它。已有4000万用户,并以每日 20万人的速度增长。除了残留的一点排外气氛外,Facebook和其他社交网站比如MySpace的不同之处,就是透明。在Facebook,你必须用真名。大卫·柯克帕特里克最近在《财富》上写道,“一种身份真实的文化成为了Facebook的基因。”
Facebook的魔力很大程度上是基于一个假设:你并不信任除了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之外的人,无论是在线上还是线下。柯克帕特里克预测,随着新服务出现,交流会变得更加容易,未来,Facebook的透明将达到新的高度。无论真假,由于Facebook认识到真实性(的重要),它的价值被推上了巅峰。
在今天的组织中,信息不会自行流通。由于数字技术的出现,信息在组织和外部实体,比如客户和供应商之间的流动日益增多。正如贝尔宾提出的“信息不再自上而下,而是来自边边角角。”这种信息供应的转变让高层感到压力。他们很可能无法再继续独掌大权,所以高层领导只有培养起坦诚的企业文化,才能因为值得信赖而存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