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文化的交流也可能通过另一种专用语言来进行,这种专用语言是由住所、环境以及社会上各种有组织活动所引起的各种意象建立起来的,各种“景致、纪念物、身体姿势”等外在的东西会情不自禁越过语言来表达人们的思想情感。以欧洲不同国家执掌企业的那些人士为例,他们行色各异的工作习惯反映的往往就是他们的某种管理理念。
法国的老板风格大都是拿破仑式的。在人们眼里,从法国高等专业学院出来的毕业生一般都是那种精于专业计划管理,熟悉工商金融和公共管理领域的人,在大企业里“你们”和“我们”之间的人际关系界限分明,非正式的人际交流得不到鼓励,手下人一旦没有及时响应他们的指令,他们会显得很敏感。
相对来说,意大利的经理们则更有灵活性。企业颁布的规章条例常常被忽略,朋友和家庭这些非正式圈子内的交流比其它地方隐秘一些,会前和会后的私下磋商也经常比会议中的讨论还重要。
德国人如果看到意大利这种现象会吓一跳,从总体而言,德国人是很古板的,董事会成员大都学历较高,拥有多年的专业技术训练,并且除非到了董事会层次,他们一般鲜有涉足到自己专业以外的领域,这一点和英国人的做法截然相反。英国人会将内定为未来企业总裁的那个年轻人迅速从企业各个部门过一遍,以期让他对企业流程有一个总体的印象。
正因为如此,为了避免这些不同民族文化传统之间的强烈碰撞,有的欧洲跨国公司在选拔
经理人
时往往青睐于瑞典人或瑞士人,觉得他们近乎中庸的特点比较适合担任首席执行官。
不过话又说回来,企业家的素质虽然未必都要在
职业经理人
素质测试中拿高分才行,也不能简化到只要善于“合群”就能当,凯恩斯先生在谈论经济学时指出:
“学习经济学,似乎不需要什么高度的特有的天资。从智力上来看,跟哲学或纯科学的一些学科比起来,不是很容易吗?这门学科看起来容易,但是能学得出人头地的却很少!这一难以理解的现象似乎是在于,作为一个杰出的经济学家,必须具有种种才能的结合,这一点是很难能可贵的。他必须在某种程度上是个数学家,又是历史学家、政治家和哲学家。他必须精通的是把他要说的话写下来。他必须善于运用思考力,从一般原则推断出个别现象,在思想奔放中,既要触及抽象的方面,又要触及具体的方面。他必须根据过去,研究现在,推测未来。对人类性格及其风俗习惯的任何方面,他都不应当完全置之度外。他同时必须保持着既不是无所为而为之,又不是不偏不倚的态度,像个艺术家那样地头脑冷静和孤芳自赏,然而有时也必须像个政治家那样地接近尘世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