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儒释道四家中,法儒可以说是入世间,而释道与之对应可以说是出世间。法儒是对世间法做了方方面面各种非常具体的阐述,释道则是对宇宙和性灵做了非常细致完善的描绘。
他们四者之间,道家讲“道法自然”,追寻客观宇宙真理,在偏重客观这一点上与法家有相通之处,这可能也是“道法自然”会出现法字的缘由。这一点体现发法家则是“以法为纲”的重要思想。其次道家的辩证观点,如“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这种相对主义正是法家“不法常可”要旨背后的理论支撑。不法常可所强调的就是法度需要根据现实形势而改变。故有“国无其法则乱,守法而不变则衰”一说。
而佛教和儒家同样有很多相通之处。佛教所提倡的鼓励等以正能量感召的柔性管理和儒家提倡的仁治有异曲同工之妙。仁由两个人组成,仅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仁治的核心正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正是有了这样的意识,才能实践以正能量感召的柔性管理。另外就是德治,这符合佛教对感动的重视。以德服人靠的不正是通过自己德行来打动对方么。
既然释道是出世间,那么相对法儒,必然是要超越世俗世界的。“天人合一”便是这样。天道是客观运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这点和法度不讲私情是一样的。“天人合一”就是从更高的层面来看法与人的关系。在“天人合一”这个层面,法儒具为一体。
你我皆凡人,活在人世间。天人合一的理念只是帮助我们更好的行动,是实现人性管理必要的理论支持。天人合一是从更高的境界来看世界,并不是说这个世界是静止的,一层不变的,就好像我们看一滴水珠,他里面也是有无数生命在奔腾的。而这种运动不息的现实就要求我们不能不有所作为。这些作为应当符合“无为”顺应天道的条件。“天人合一”告诉我们天道即人道。如果说“无为而治”更偏重于天道,那么佛教的“皆大欢喜”则侧重于人道。佛教以六和敬为基本管理守则,而这六和敬恰是直指人心。但两者这是侧重不同,实质都一样。
可以说法儒释道正是基于彼此的认识不同,于是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各自的学说也有了不同的命运。我们可以发现不管是儒家强调的“礼”还是法家的“法由一统”,其核心都是规范化,因为他们指向的都是世间的人们。于是他们也都将帝王作为了自己的说服对象,这是因为帝王拥有建立其秩序的资本。而道家因为讲求客观真理,于是倾向于山河大地,所以道家隐者多。佛教讲的就是人心,所以在世间不断弘法。现在中国本土道教影响远不如佛教也与此有关。
以上都是一些思考,那么具体到管理中来。“不法常可”和“以人为本”偏重于世间,其中不法常可必须有法,但主题是变法;以人为本必须有礼,但主题是德。我们说德是随顺宇宙规律去行动,变法也是如此,那么变法即是德,德即是变法。这是小一统。无为而治和皆大欢喜侧重出世间。其中无为而治必须有为,但这主题是无为;皆大欢喜必须有人,但主题是性。佛说“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这便是无为,这便是自性,这便是大一统。小一统只是大一统的名相,一如自我与自性,最后仍旧是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