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从复旦毕业,算是“三无”型的创业团队:一无资金 、二没经验,也没有读过MBA,完全是摸索着一步步走过来的,做了很多想做的事,能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逐渐寻找到了一些市锄会,比如我们比较早地进入了生物制药领域,复星医药在1998年成功上市。1998年,我们以代理商品房销售起步,进入到房地产行业。后来我们也把握一些其他机会,比如在黄金只有400美元一盎司的时候,我们投资黄金。
回望复星走过的路,我们做了三件事情。首先,我们在合适的时间做了合适的投资,包括黄金、地产、钢铁、矿业、商业的投资都是比较成功的。这些投资项目之所以成功,主要是基于我们对中国经济的理解,对“中国动力”的理解。我们真正地深入市场,懂得投资之道。复星一直非常重视医药产业,所以我们对医药产业长期关注、长期投资。
其次,我们坚持不懈、持之以恒做的事情是管理。作为投资者,你的角色与身份可以很多元,你可以通过买卖股票的方式充当投资者。你可以控股,掌控运营,当然也可以有一些中间的状态。复星作为投资人,不管是控股或是参股,我们都是站在股东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觉得找什么样的人来管理企业才是价值最大化的。无论是自己运营,还是寻找精英来操盘,我们始终坚持一点,要请最专业的人来做最专业的事情。
复星立志于做的第三个事情就是对接资本市常从复星诞生的那天起,我们就深知资金的重要,我们想尽办法和最好的资本市场对接。现在的复星,既有A股上市的企业,也有在红筹上市的企业,也有各种债券,现在我们又开始了管理基金的业务。
发展到今天,下一步我们的关注点在哪里,复星往哪里去?我觉得有几个方面,是我自己的思考,也是复星的思考。
从投资的角度来说,一定要跟“中国动力”紧紧关联,因为我们最懂中国市常什么是今天中国发展的动力?中国的制造业还有空间。从全球来看,我不觉得有一个国家能够代替中国成为全球的制造中心。当然,跟发达国家相比,我们在制造的层面上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是中国可能、也有这个机会继续成为全球的制造中心。所以,在工业化、后工业服务产业方面,中国还有巨大的潜力。
另外,中国的城市化还有很大的空间,上海、深圳这样的城市的确已经发展得非常好了,但是我们还有2000多个县级城市仍处于发展状态,城市化的带动作用、辐射能力非常强劲。
中国经济发展面临的现实挑战是劳动力成本的提高。其实这是一柄“双刃剑”,伴随着劳动力成本的提高,企业的竞争力会被削弱;另一方面,伴随着劳动力成本的提高,国民的消费能力也随之提升,对经济发展又是一种助推作用。如果我们能够把握得好,在劳动力成本提高这个问题上,劳资双方是能够产生良性互动的。
另一方面的思考,复星近年开始强化国际化。我所理解的国际化,绝对不是说到国外去收购一个企业、成为它的大股东,也不是说一定要把自己的产品卖到海外去。作为一个投资性的公司,我们是站在价值创造的角度,重新对复星集团进行定位。
全球投资的时候,你有什么,你代表什么,你的价值创造在哪里?我们选择了一条路,希望跟全球最好的企业、最好的资源进行合作,而我们能够把“中国动力”很好地嫁接、关联起来。
把企业经营好之外,我们重点还会关注两个方面。首先,我们会关注自然生态。很多人看到日本地震引发的海啸席卷而来的场景都会觉得非常震撼,人就像蚂蚁一样渺小,没有任何抵抗力。生态的保护对一个负责任的企业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即使蚂蚁,本身也有一种精神。一只蚂蚁过河肯定会被水冲走,蚂蚁怎么过河呢?一群蚂蚁密密麻麻地缠绕在一起,像球一样滚过河水去。当然,最外围的蚂蚁肯定被冲走了,但是整个蚂蚁群体就过了那条河。企业发展中,我们强调个体意志更强调群体精神。
第二个生态是商业生态。我们生活在这个商业生态中,能不能让我们的商业生态更好一点?我们的法制能不能更完善一点?我们的方方面面能不能更诚信一点?企业竞争的时候,能不能对对方更尊重一点?复星一定要成为两个生态兼顾的受人尊敬的企业。
同时,我非常关注两个“复兴”。在国家的经济复兴进程中,复星有责任去努力。包括在参与全球经济发展过程中,复星能不能成为植根于中国的投资集团,能不能够跟全球任何一个最好的投资集团媲美、和他们合作。
另外,我个人或者我们企业非常注重文化复兴。一个民族要有经济的复兴,必然要伴随着文化的复兴。我们所说的文化复兴,不是说把中国的东西、把最古老的东西拿过来对抗现代文明,我们应该有普世价值,民族的也一定是世界的。我们要去寻求的恰恰是在我们最古老的元素里面最现代、最人文、最有价值的那些有价值、有意义的留存。